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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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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文案:

  顾清渠到周家的第一天,周朔出生了,从此这个爹不管娘不要的小孩跟在顾清渠身后,一口一声小叔叔地叫。周朔想参加高考,顾清渠给他补课,可周朔却得寸进尺了,讨要甜头才肯好好学习。

  周朔:清渠哥哥,这题好难,我写不出来。你亲亲我好不好!

  顾清渠:好。

  除了亲吻,他们还有更加亲密的事情。

  周朔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全是与顾清渠的龌龊事,顾清渠告诉他这是新鲜感作祟。

  于是周朔顶着新鲜感三个字把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全做了。顾清渠两难又纠结,可最终还是无法抗拒耀眼的吸引力,他沦陷在周朔的猛烈又直白的攻势下,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是当最初的新鲜感过去,浓烈的爱意在试探和拉扯中再也冲散不去,当周朔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小叔叔跑了!

  嘴硬心软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掰弯的帅逼直球攻×嘴软心硬撩不自知清淡美人受

  年下差七岁,攻受有体型差和身高差

第1章 鸡飞狗跳

  荷口小镇有个荷口弄堂,入夜后的八月盛夏,弄堂公放喇叭挂在路灯柱顶端,戏曲的音调吟吟细唱,它悠扬长远地飘进每家每户,含蓄婉转又深情款款。闲来无事的街坊四邻在晚饭过后一人一把藤椅,他们轻摇蒲扇,或谈天说地,或鸡毛蒜皮。

  蝉鸣与人间烟火照相辉映。

  荷口弄堂58号住着一户姓周人家,户主叫周国盛,早年丧妻,有两个儿子,这俩儿子无论从性格还是人生轨迹,拎出来就是一对反义词。

  老大叫周安言,三十出头,脾气好智商高,大学毕业后进入编制,就是别人眼中的金饭碗,按部就班结婚生孩子,走得都是别人羡慕的路。

  老二周安良,简直混吃等死典范,没有固定职业和收入,常年混迹赌场,口袋钢镚一两,还十分死要面子,饿死也不找他大哥接济。周国盛担心小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于是到处给他说媒,但没人能看上混子。

  愁到最后的某一天,周老二突然带个女人回家了。

  女人叫吴翠梅,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周安良跟周国盛介绍——

  “这是我老婆,我俩结婚了,她肚子里是老子的儿子!”

  生米煮成熟饭了,周国盛没办法,让这吴翠梅进了门。

  可是这吴翠梅进门后的日子也不安生,她跟周安良简直臭味相投,赌场认识的,夫妻俩一个赤膊混战牌九局,一个挺着大肚子留恋麻将摊。

  周国盛有苦难言,对周老二失望透顶了。可失望归失望,他不能让儿子走弯路,还是要管,于是,院子的大铁门一关,免不了一番鸡飞狗跳。

  不过最近这几天周安良乐得自在了——他老爹出远门,说什么以前的战友出意外没了,他过去奔丧,走了快一个星期。

  没爹烦,没老婆管,周安良日夜逍遥赌摊。

  这天晚上,温度到了夏日顶峰,扒层皮都能让汗浸透,在家待不住了,弄堂里的人都聚集在小店门口玩儿。

  周安良也是其中之一,他此刻赌运极佳,牌九一码一个准,神情亢奋,汗水黏得到处都是,恨不得把裤衩也扒了干净。

  “周老二!”一位大腹便便的大姐摇着蒲扇从弄堂的小路拐进来,“你老爹回来了!”

  周安良正在兴头上,根本不搭理,他嘴里叼着烟嘴,眼里全是他的金银财宝,“回来就回来!我说张大姐,你就大惊小怪,我还得八抬大轿跪迎太上皇么——没空!”

  “不是,”张大姐挺闲的,嘴也碎,“你爹还带回来一个小子!”

  周安良压根没听进去,随口一问:“什么小子?”

  “他说是什么儿子!”

  那烟蒂从周安良的嘴里飞了,他猛地起身:“什么?!”

  张大姐平掌在自己腰侧比划两下,吊着眼想了想说不对,又往上挪了半寸,“这么高!长得可好看啦!欸,周老二,你爹说是儿子,什么儿子?谁的儿子?你爸的?”

  “你放屁!他这么大年纪了上哪儿弄儿子啊!”

  周安良觉得这事儿不对,要回家看个究竟,他自己不玩儿牌了也不让别人继续,直接掀了小木桌。

  赌友指着周安良的鼻子骂:“周老二!你他妈缺不缺德!赢钱就想跑啊!给老子回来!”

  周安良头也不回地嚷:“滚!”

  周国盛回来了,带了个小孩儿,这事儿估计在回来路上就跟周安言打招呼了。周安良怒气腾腾地跑回家,先遇上的是他大哥。

  这兄弟俩是冤家,属于谁也看不上谁,没怎么大吵大闹过,关系中间就是隔了一面城墙,厚得狠。

  周安良干干巴巴地叫了声大哥,周安言没应声,径直走了。周安良在心里呸了他一声——

  “摆的什么玩意儿谱!假正经!”

  周国盛和兄弟俩前后脚进的家门,他站在院子的石榴树下,拉着小孩儿的手时不时看一眼,可小孩儿低着脑袋,长途跋涉中愣是没讲一句话。

  跟同龄的男孩不太一样,他表情挺淡漠的,对周围一切都不感兴趣。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周国盛想。

  “孩子啊……”

  周国盛话音未落,周老二已经骂骂咧咧地进来了。

  “爸!你干嘛呢!”

  “老二!喊什么!”周国盛如今一听见这声音就脑子疼,说话也不客气,“你来得正好,给你介绍一下啊,他叫顾……顾清渠,往后住咱家了。有小孩儿在,你改改你的狗样子,给他做个好榜样!”

  “我呸!”周老二十分警惕地盯着那小孩儿,“什么狗屁榜样,他是谁儿子?”

  “反正不是你儿子!”

  “我儿子还在我老婆肚子里,你别打岔啊老头,”周老二从头到尾都表现得不太友好,“他住这儿我不同意!”

  “我是你爹你是我爹?我做事还得经过你同意?”周国盛喷了回去,“滚蛋!”

  风水轮流转啊。

  周老二不依不饶:“爸,您都五十多了,以后天天出门带个七八岁的小子,还得被人问着问那的,你不嫌烦啊!简直笑话!”

  “问怎么了?他是我兄弟的儿子,现在我养他!我问心无愧!”周国盛鼻孔喷气:“我让人笑死了也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你……!”

  周安言及时出现,“爸。”

  “欸老大,你来得正好,”周国盛招招手,“过来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一路上都不说话的。”

  周安言温温润润地一点头,说好。

  周国盛身边人不多,但凡有事儿只能跟大儿子交流,大儿子也愿意听他说,所以带顾清渠回家这事儿早跟周安言通过气了。

  周安言倒是理解,他知道一些父亲的过去,早年当兵时跟这小孩儿的父亲是至交,好像被人救过一命。他这老爹性格正直且倔强,欠着别人的救命之恩,当牛做马也要还。

  又听说在那位叔叔的葬礼上,这孩子被各种推脱拉扯,没一个亲戚肯收,周国盛一气之下就把人带回来了。

  他跟大儿子说,自己把顾清渠带回家住,供他吃穿、供他上学,能上大学最好了,供到顾清渠能赚钱了,能自己养活自己,他报了那一场救命的恩情,百年之后也能瞑目。

  可周老二不理解啊,他知道周国盛有一笔钱,暂且先自己藏着,等百年之后那钱和房子都是兄弟两个分,分多分少看他大哥的心肠,反正不会跟自己多抢。如今莫名其妙多了个拖油瓶,日常供他吃喝不说,老头心肠一软说不定还要给他钱!

  这是动蛋糕的大事!

  周老二胡搅蛮缠就是不同意,“今天晚上要么他睡大街,要么我睡大街!”

  “行!你睡!你滚!你今天晚上要是进屋,我就把你床板掀了!”

  周国盛被气得血压飙高,拽起扫帚赶狗似的准备把周老二扫地出门了。

  周老二满院子乱窜,一边跑一边骂顾清渠小杂种,什么难听说什么。

  周老大眉头一蹙,觉得荒唐,孩子太小了,听不得这些话。他把顾清渠带到院子的角落,想给孩子捂上耳朵。

  顾清渠局促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正好跟周安言对视上了,立刻又低落了回去。

  “没事儿,”周安言安慰说:“他脑子有病,你在这儿住着,别怕,有老头给你撑腰,知道吗?”

  顾清渠知道,他太知道这些人情世故了。

  周安言见他还是不说话,微微叹了一声,寻思着等安置妥当了带顾清渠去趟医院悄悄。

  这边挺温情的,那边依旧鸡飞狗跳,周国盛举着扫帚已经把周老二撵到大门口了,嘴巴里还是重复那几句——

  滚滚滚,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生活就是无巧不成书的寸。

  吴翠梅也听说这事儿了,麻将搓不安稳了,她急匆匆地回家,一脚还没踏进家门,迎面撞上飞扑而来的倒霉老公。台阶挺高的,吴翠梅直接往下摔,摔得很寸,血顺着大腿往下流。

  周安良吓傻了,脸色比吴翠梅还惨白,他没功夫找茬了,更不敢动老婆,“爸,怎么办啊爸!?救命啊!大哥!”

  周安言带着顾清渠出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好在他沉稳,立刻对说:“老二,你别愣着了!找辆板车,赶紧送医院!”

  顾清渠刚到这儿,适不适应先另说,肯定是受了惊吓。周国盛没舍得把顾清渠一个人留在家,于是一起打包带走了。

  一大家子闹哄哄地往医院赶,一刻不敢耽搁,路上也免不了被邻居闲言碎语——一半关于周家二媳妇的孩子是如何被打出来,另一半都在顾清渠身上。

  哪儿来的漂亮娃娃?

  吴翠梅被摔得难产了,推进产房就开始嚎,一刻不歇,越嚎越带劲,周家男人们蹲守在产房门口外,听得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喘一声。尤其是周安良,鹌鹑似的蹲在地上,魂飞魄散。

  顾清渠不知错所地站着,他远离了人堆,不停搅着手指。来回都是匆忙的人,这会儿谁也顾不上他了,顾清渠其实轻松不少。

  周老大顾全大局,老弱病残都得往心里放,他安抚好周老爹,骂了两句自己的脑残弟弟,还得时刻关注着顾清渠的动向,怕小孩儿人生地不熟再丢了。

  吴翠梅嚎了一个晚上,嚎到凌晨,天还没亮透,她终于嚎不动了。

  产房门口的人也听累了,尤其周安良,撑不住了,坐着打了个盹。

  周安言时不时看顾清渠一眼,觉得他挺乖,养着应该也省心,他自己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儿,于是关心上来了,就走了过去跟顾清渠说话。

  “孩子,”周安言口袋里有糖,给顾清渠,“刚到这儿就乱,吓着你了吧?”

  顾清渠还垂着脑袋,往后退了半步。

  “这糖给你,”周安言笑了笑,“小朋友都爱吃。”

  顾清渠实在太饿了,他犹豫半晌,伸手接了,于是怯生生地抬起眼睛,他看了眼周安言。

  就在这时,产房大门从里面被推开了,医生扯着嗓子喊:“吴翠梅家属在哪儿啊?”

  周安良:“……”

  啊?叫我?

  周国盛恨铁不成钢,自己先冲过去了,“在!在在在!”

  “生了啊,男孩,都挺好的。”

  “欸好好,谢谢医生啊!”周国盛高兴,连着看周老二也顺眼了:“你赶紧起来!接你老婆儿子!”

  “……”周安良脑子还混着水,稀里糊涂地应了声。

  孩子抱出来交给家属,哭得不停,中气十足的,是个健康的男孩。

  有侄子了,周安言也高兴,但他不失态,还蹲着跟顾清渠说话:“我们过去看看吗?”

  “好,”顾清渠手里捏着糖,伴着啼哭声,他突然开口说话了:“谢谢叔叔。”

第2章 真软

  顾清渠不是小哑巴,周安言半悬不吊的心总算彻底放下了,他拍了拍顾清渠的小脑袋,说还要去忙,走之前把兜里的糖全给顾清渠。

  顾清渠没要,就收了一颗,能抵饿就行。

  周安良身处巨大喜悦中,暂时没心思排挤顾清渠,他天天抱着大胖儿子瞎嘚瑟,真让他起个名字了,愣是一个屁也崩不出来了。

  只能去求有文化的大哥。

  周安言给小侄子起了一个名字,朔——周朔。

  意为方兴未艾。

  挺好的一个名字,但周老二听不懂,周老大正经解释:“就是打麻将场场赢钱的意思。”

  “好!”周老二大腿一拍,跟老婆一起高兴,说他儿子是送钱童子。

  周国盛没法正眼看自己的脑残小儿子,马不停蹄带着顾清渠回家,生怕脑子有病的风气传染了。

  回了家,周国盛匆忙做出一顿饭,家里几天没住人,菜品不太丰富,只能裹着咸菜吃一点儿。顾清渠吃得挺斯文,一碗稀饭下肚,跟周国盛说吃饱了。

  “唉,”周国盛放下碗筷,对顾清渠招招手,“清渠,过来。”

  顾清渠没走得太近,还是跟周国盛保持一段距离,他不知道该叫什么称呼。

  周国盛说:“本来想带你好好认认地方、认识认识这里的人,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清渠啊,这几天委屈你了。”

  顾清渠一愣,下意识摇头。

  周国盛又问:“那你喜欢这儿吗?”

  顾清渠说不出来,他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意识。

  顾长军终身未婚,他不可能有孩子,顾清渠是他在野外的沟渠边上捡的。

  因为顾长军家里有钱,亲戚多,闲言碎语就多。虽然顾长军从不刻意提及顾清渠的身世,但顾家人却天天拿这个在顾清渠耳边絮絮叨叨,还是怕他分顾长军的钱。顾长军护着顾清渠,从顾家搬出来了,可从小养成的性格,于是寄人篱下的观念在顾清渠脑中根深蒂固了。

  顾清渠在顾长军的葬礼上,不论怎么被顾家人当皮球踢,他始终一言不发,就算是周国盛征询他意见把他带回了周家,顾清渠依旧跟着他的命运走。

  所以喜不喜欢,顾清渠自己说了不算,现在的他,依然寄人篱下。

  周国盛见顾清渠不说话,以为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磨掉了孩子的欢喜,他挺失落的,但还是开口宽慰:“你要是不喜欢这儿,我再送你回家,没关系的清渠,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随自己心性,没人能逼你,我也不逼你,好不好?”

  顾清渠沉默很久,突然摇了摇头。

  “嗯,”周国盛问:“什么?”

  “我不回去,”顾清渠说:“我不回去了。”

  这里怎么样顾清渠暂且不得而知,但没了顾长军的顾家对于他来说,是泥潭深渊。

  “行!”周国盛高兴,猛地一拍大腿,“不回去了就住这儿!安心住!”

  住就住了,睡哪儿是个问题。

  周国盛粗人一个,没想那么多,说让顾清渠跟自己睡,顾清渠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问:“我睡地上吗?”

  周国盛一拍脑门,反应过来了,咧着嘴笑,指着外边让顾清渠看,“清渠,你要是不喜欢和我这老头睡,隔壁那小楼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清渠顺着手指往外看,看见一幢大约两层高的楼,靠东,正好在主楼的斜对面。底楼矮一些,锁着门,看着像个杂物间。石阶梯往上又是一层,木框玻璃窗半开通风,这个房间还带着一个小阳台。

  周国盛笑着说:“那间房子啊本来是留给老大一家回来偶尔住几天的,但老大他们都忙,不经常回来,空着也是扬灰,我明天给你收拾收拾,你就住那儿了!”

  顾清渠眨眨眼睛,目光软了不少。

  “谢谢,周……周叔……”

  “你随便喊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伯伯啊,占你爸便宜了,我怕他半夜来找我。清渠,你爸过去救了我一条命,我还不了他的,这就当报恩,所以你不用觉得不自在,”周国盛说:“这儿以后就是你家,你安心住着!”

  顾清渠有点儿懂了,他点了点头。

  这是个聪明孩子,周国盛欣慰:“我明天去给你办手续,你原来的户籍转过来,我给你单独落个户口,上学要用。可能有些麻烦,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开学,我尽量。还有啊……”

  顾清渠等着周国盛说完。

  周国盛说着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可能还要添油加醋地说一说你的出生和来处,反正得让办事的人信,所以应该不太好听,你懂吗?会介意吗?”

  顾清渠说懂,他不介意。

  来回也就那一套说辞,顾清渠在顾家的时候被人编排多了,早听习惯了,他妈都有好几个版本的职业了。

  话从别人嘴里说,谁在乎呢?

  周国盛眉开眼笑,当下又多吃了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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