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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我不是我没有》作者:路侠.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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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英美]我不是我没有》作者:路侠

  文案:

  我是被一个沉重的雷声惊醒的,睁开迷蒙的睡眼,发现烟雾弥漫,往四周观看时才发觉,我已来到了地狱之谷的边缘。

  那黑暗幽深的地方,响着不绝于耳的雷鸣般的哭声,我定神往底下望去,除了感到深不可测,完全无法看见任何景象。

  ——神曲地狱

  以下简介【高亮!本文世界观原因,私设如山,如山是真的如山!觉得奇怪我理解,咱们心有灵犀就不用单独写给我了,右上方点一下就好】

  慕柯有一个难以评价的职业

  高薪职业,永不失业——当年拉他入伙的地府判官是这么说的——于是他在北美大陆单干了将近两百年。

  外域列魂使——当年地府外交部外勤司和太平洋彼岸**签订的合约上给了个这样的称号

  但从进入千禧年开始,他不是第一次被请去FBI喝茶了。

  要是被十八层地狱的老伙计看到了,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慕柯抹了一把头发上的圣水。

  双煞:你不是恶魔???!!!

  J:把他的所有踪迹,通话记录、信用卡记录全部找出来。

  技术员:他的信用卡每个月都会收到两笔固定转账。一笔来自某注册公司,一笔来自...美国联邦调查局。

  J:what the f##k???!!!

  茶杯:我总是出现幻觉,霍布斯就在我的周围。

  慕柯:我也看见了,就在你背后。(看见灵魂的慕柯冷静如鸡。)

  茶杯:???!!!(突然同病相怜。)

  在jj看到有几篇拔叔的文,但为啥没人写茶杯?茶杯辣么好吃。和隔壁天雷滚滚为相同世界观

  一句话简介:论被误认为连环杀手的一百种方式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史诗奇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柯,茶杯 ┃ 配角:某位心理医生 ┃ 其它:超级大自然

第1章

  威尔站在流浪动物收容所的玻璃门外,怀里抱着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犬——不,现在不该称它为流浪犬了,威尔会收养它,他总是这么做。

  身后大雨滂沱,夜色漆黑,冷风把遗弃在地浸湿的旧报纸吹上了半空,烂报纸无助地翻飞,屋檐很窄,威尔后背的衣服快被这恼人的雨水淋透了。

  他双手抱着这只大狗狗,威尔猜它可能有牧羊犬的血统,饥饿与流浪使它消瘦,但四肢修长,需要威尔这样的成年男性伸出双手才能抱住,他没法用手推门,只能侧过一点身让左肩暴露在雨下,然后用右肩去顶玻璃门,这个动作只进行到一半,门内的一个女孩小跑过来帮他拉开了门。

  “先生快请进。”玛丽看着浑身湿透的威尔略带歉意地说。

  威尔仅仅只是扫了她一眼,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是个义工,便将眼神重新放回抱着大狗的手上。

  “我是这里的义工,您可以叫我玛丽,”玛丽用没有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自己胸前的吊牌,“您是想把这只流浪犬交给收容站么?”

  威尔摇了摇头,双手收紧了一些,这有些奇怪,怀里大狗一路上焦躁不安,几次想要挣脱,并且差点成功了,等到威尔走进这所流浪动物收容所,它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很多狗都不喜欢收容所或是宠物医院的味道,就像是人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儿一样,那让人感到恐慌。

  “我……我在路边捡到它,它的左前腿被割伤,我没办法处理。”威尔没有看向玛丽,他知道这在社交礼节中非常不礼貌,他只是做不到。

  “别担心,它很幸运,今晚慕医生值班,他会治好它的。”玛丽呼了口气,领着威尔走向空无一人的咨询台,打开了登记本,“我很高兴听到你没说要把它留在这儿,我不得不说这个大家伙真的有点丑,就算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很难有别人会愿意领养它,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得给一些没人要的动物安乐死,那多残忍,”她自顾自地说着,“对了,它有名字吗?”

  “斯波特。”

  “斯波特?”玛丽又朝着那只狗望了望,“它有斑点吗?”

  “不,他没有。”

  玛丽没弄明白威尔的逻辑,撇撇嘴没说什么。威尔抱着斯波特,它的长毛上溅上的泥点已经被威尔微热的手掌心抹花了。

  “好啦,我去叫慕医生,稍等一下。”

  玛丽跟着她所提到的慕医生很快返回,威尔一直抱着斯波特沉默的站在原地,他隐约听到慕医生和玛丽的谈话,“你确定你的父母已经来接你了?”

  “当然,他们的车灯正亮着呢。”

  “那快回家吧,已经很晚了,注意安全。”

  玛丽在屋檐下撑开伞,奔向了她的父母,而慕柯也走向了威尔,“玛丽和我说了斯波特的情况,它被割伤了对吗?Mr……”

  “格雷厄姆。”

  “好的,格雷厄姆先生,介意我带它到医疗室检查一下吗?”慕柯注视着威尔凌乱的被雨水打湿后全部贴在额头上的鬈发,他比威尔要高一些,而后者又恰巧低着头,慕柯能看到威尔被遮去了一半的灰蓝绿色的眼珠。

  被淋湿的威尔看起来格外狼狈,陈旧或者说有些老土的外衣还被斯波特蹭了一身泥浆,落在后颈处的碎发还在向下滴水,整个人像一只可怜兮兮又安静的不行的犬类,不,不对,常见的犬类大都有一对深棕色的瞳仁,哈士奇是深蓝色的,灰绿色的眼睛只能在猫咪中见到。

  慕柯本来不该去注意一个陌生男性的外貌,可是威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看见了威尔独特的灵魂,带着金光,但却又不能忽略其中一股浓郁的黑雾,如同丝线般根根分明缠绕着威尔的灵魂。

  这或许是威尔也吸引了这只附着着半片人类灵魂的流浪犬的原因之一,灵魂的异常极易将人带入灵异鬼怪的世界,而这位格雷厄姆先生,似乎身处其中而不自知。

  慕柯有点儿想知道他的全名了。

  “在哪里?”威尔问。

  “把它给我吧,”慕柯把手伸过去,抱起了看似安静,实则因力量压制带来的本能恐惧而变得僵硬的斯波特,“如果伤口过深,可能还需要缝合,这会花一点时间。如果你不着急,在等候室稍坐一下,那里有热咖啡和果汁,还有你需要一张毯子吗?十月的雨已经开始冷起来了。”

  “谢谢,我知道了。”威尔还是记得与他人交往的基本规则,他忍不住抬起头打量这位慕医生,他长着一副亚洲人面孔,但无论从哪种审美来看,他都很英俊,姓Moo,威尔让这个单音节在脑子里重播了一遍,他想慕医生或许是个中国人,但他不知道这个姓氏的中文字符是怎样的。

  “你决定要领养这只狗吗?”慕柯又问了一遍。

  “是的。”威尔愣了一下,才开始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这会使我的工作变得麻烦,慕柯面色如常,“如果要领养流浪犬,还需要给它打几支疫苗。”

  慕柯抱着狗朝里走。他见威尔的眼神依然紧跟着怀里这只大型犬,又重复了一遍,“去休息室稍等一下,它需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

  慕柯抱着狗,转身背朝着威尔向手术室走去。他听见身后脚步挪动的声音,也感受到注视着他的目光。

  反手关上手术室的磨砂玻璃门,从走廊外只能看到玻璃门上印着的模糊的人影像是一片乌云,慕柯把斯波特放在为宠物狗设计的小尺寸手术台上。这只大狗毛上粘着的泥浆的一大部分被留在了威尔的衬衫上,还有另外一部分在慕柯的白大褂上留下了一片片污渍,而它左前腿的伤口溢出来的已经氧化发黑的血迹粘在慕柯的手上。

  斯波特被慕柯抱住的时候,连抖都不敢抖一抖,现在终于逃脱了那股令他害怕的力量。他支起一只完好无损的爪子按在光滑的钢制手术台上,不断往远离慕柯的那个边角蹭去。

  属于流浪狗的牙白色爪子没有被修剪过,刮在金属面上留下刺耳的声音。斯波特看着慕柯那双黑色的眼睛,忍不住加快了爪子的动作,他已经退到了手术台边缘,却依然没有停下。

  慕柯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斯波特从手术台上掉下去时左手接住了这只狗,右手手指随意地一扫。没有诡异的光芒,也没有奇怪掐诀手势,只是一股凉风过后,在这只名叫斯波特的狗的体内原本不属于这具身体的残缺灵魂被揪了出来。

  慕柯的手一转,那缕灰色的如气体般飘荡的灵魂没入了手腕上被一条红丝绳拴住的小玉葫芦中。

  这才是慕柯被分配的本职工作。做一名兽医只不过是方便之选,与人类走得近的猫犬鸟兽总是容易被某些残损的却又失去了形体的灵魂盯上,又或者是这些动物自己不慎失去了魂魄中的一部分。

  他是地府的工作人员——这里是指中国地府,西方地狱里的恶魔从没什么好心来管这一摊子无趣的事情。但那阎王或是别的什么管理层对他的工作业绩从未有过要求。所以他只需要坐在这间流浪动物收容所里,有工作上门,他便处理,如果没有,他就做一些普通的确实属于兽医的工作。

  如果一定要追溯这份工作的由来,大概得往前推上的百十年的时间,那时候大批华工来到这片未曾涉足大陆上,地府的自动归魂系统还没有搭建到北美大陆,只能派了不少鬼差过来手动勾魂,这是一方面的。另一方面的问题则是本归属地府管辖的魂魄与当地的灵异鬼怪,或是特殊力量纠缠在一起,鉴于管辖权及力量体系的问题,阎王让慕柯过来。

  最初只是处理属于地府的魂魄问题,但后来美国政府由于种种原因希望能够扩大业务范围。而地府也希望慕柯留在美洲大陆。

  慕柯本人对这个提议没有发表任何态度,无波无澜地浏览了地府忽悠着美国政府签订的一众超自然事件跨国跨体系处理方法条例的其中一项工作。

  简单来说,慕柯的工作就是处理那些尚有躯壳的残损的灵魂。三魂七魄于华夏实属常见,但美国的超自然力量持有者们之中却没有这一个说法,说来有些奇怪,这地球上的人类由不同的神明创造的,但却最终归属同一个物种,却又由于不同的生命力量而在超自然力量以及灵魂之中塑造出差别。

  交给东方的修士看,他们的认知中灵魂分三魂七魄,那么所有的灵魂不分种族,不分性别,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三魂七魄。但是,若交给恶魔来看,灵魂便只是一个灵魂,残损的灵魂那么就是一整块灵魂缺了一小块,不过稍稍影响口感。

  正是因此,西方的力量持有者们无法分辨一个灵魂到底是缺了一个小口,还是损失了三魂七魄中的任何一个。一个小缺口可以用力量弥补,但失去了三魂七魄中的任何一个却是无法弥补的。这种魂魄的损伤会带来,种各样的后果,痴傻、瘫痪、疯狂、堕入黑暗、沦为心智扭曲的恶魔......或是,直接烟消云散。

  但是西方的超自然力量持有者,既无法分辨三魂七魄,那就更不要谈将错杂的魂魄分离开来。他们只会向从一个人身上像剜去一块肉一样粗暴的将其扯开——一种带来更多的混乱与损伤的手段——至少地府是这么忽悠白房子里的那些人的。

  慕柯接受了这个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的工作。

  而斯波特这只狗,并不算幸运,一个外来的灵魂入侵了它,而同时它自己本身的灵魂就缺少了一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我爱你们,紧张。

  前期有一点慢热,依然有原创案子穿插。

  本文目标:撩茶杯

第2章

  但是格雷厄姆先生想要继续收养这只狗。

  慕柯抬手收去了被他拽出来的那个离魂之后,把斯波特放回手术台上,自己转过身去重换了一件消毒手术服,又戴上了塑胶手套。

  斯波特本身的灵魂就有残损之处,但和之前那一个离魂不同,它灵魂的残损似乎只是让这只大狗变得有一些呆愣,于心性无损,甚至更加温和。慕柯伸手划过斯波特的皮毛,念了一个除尘咒,清理干净它身上的污泥和凝固的血迹,然后开始处理斯波特腿上的割伤。

  斯波特用那双棕黑色的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面前的人,不像之前的离魂对于力量有着直观的感受,它一点都不怕慕柯,甚至张着嘴让口水顺着它的大舌头滴到了手术台上。

  慕柯随意扫了一眼,给斯波特打了一针局部麻醉,开始缝合斯波特腿上估计是被粗糙的岩石坏划破的伤口。

  他的工作几乎算得上是非强制性的,地府对他的工作业绩没有要求,而美国政府对于这类事件自己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提不出什么要求来。所以慕柯偶尔放过一些无害的残损灵魂,实际上,即使是有害的,他也不太在意。手印上的玉葫芦闪了闪,重新恢复了纯白的颜色。

  麻醉药生效之后,斯波特变得安静,将犬类突出的下颌搭在手术台上,偶尔发出低低的呜咽。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慕柯手上的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缝线被剪刀切断的时候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慕柯给斯波特的伤口涂了一些其他的药剂,用绷带包扎好,又用一只手抬起斯波特搭在手术台上的下巴,让它毛茸茸的颈部显露出来,给它带上了一个用魔术贴固定的伊丽莎白圈。斯波特不适应地蹭了蹭,但没有发出吠声。慕柯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可能被他无可奈何撕离那片游魂想说些什么,但这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手套被他不急不缓地摘下,放进回收箱,消毒服装也一起被脱下来,他掸了掸的领子,用除尘术清掉那里的几滴血迹,后把斯波特抱了起来,朝外走去。

  威尔坐在等候室里的布艺沙发上,面前的矮桌摊开着一份报纸,报纸左上角写着的时间显示着这份报纸已经在等候室的报纸架上呆了一段时间了。慕柯只微微扫到了威尔凝神有些恍惚地盯着那一块文章上的“谋杀案”几个字

  威尔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听到慕柯的脚步声后才意识到有人来了,被这个外界意识打乱了刚才的思考,他疲倦地晃了晃脑袋,才抬起眼睛来,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向内收了收。

  慕柯在门口稍停了一下,才继续往里走,威尔在这时站了起来。他的下颌骨随着口腔的动作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沉默的他从慕柯怀里把斯波特接过来之后,说了一声,“谢谢。”

  慕柯点了点头,给威尔交代了一些后续事项,威尔应付着地回答了几句逻辑混乱的话语,在有了七八条狗后,他对照顾狗狗这件事非常在行,他听着慕柯的声音,但却没把那些熟悉无比的内容听进脑子里,反而记下了慕柯独特的声线。慕柯见威尔神情恍惚,没说再多,目送着他从收容所走出去,和斯波特一起迅速融入了夜色中。

  紧接着拉上车门的声音和发动机的响声一起打破了夜色中的宁静,很快,在亮着路灯的公路上,又能看到威尔的汽车向东驶去了。

  慕柯回到等候室,把桌子上的那一份报纸收回了报纸架上。靠着布艺沙发坐下后,打了个哈欠。

  这副人类的躯壳会困,会需要一日三餐,所以慕柯也会困,也会需要一日三餐。他对于晚上的工作还算习惯,但如果是一整夜,他依然会困倦。

  当一个兽医只不过是偶然的选择,他也干过别的,比如船上的提琴手,或许下一次他会换一种职业,或者不选择额外的职业,就当是休假。

  上一次并不是威尔唯一一次到流浪动物收容所来,他之后还来过几次,偶尔会带来受伤的流浪犬,偶尔带来的是他自家的生病了的狗狗。

  他并不是每一次都遇上的是慕柯,但因为在FBI学院的工作和住址原因,他只能在临近傍晚时来,所以的确有很多时候,他会碰上值夜班的慕柯。

  但今天没有。

  而会客室里还等这几个孩子,威尔可以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这几个学生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撞上了一只狗,慌慌张张地把那只狗送到收容所来,这里除了收容之外,也会做一些诊疗,年纪不比他们大上多少的玛丽正在尝试着和他们交涉。

  威尔觉得自己该问一问慕柯的情况,但他没有这么做。

  是的,威尔现在知道了布兰奇(Branch)医生是一名华裔,本名慕柯。但他没能知道这两个字该怎么写。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但对于两个难得和他人交流的人来说也聊胜于无。

  这足够让威尔发现慕柯在和别人打交道时,即使表现的很正常,但他实际上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和陌生人谈话的人。他不介意倾听,但却少于表达。

  威尔觉得这和他有些像,但很快又悻悻的收回了这个想法。他自己不善于交流,和慕课都不热衷于交流,始终是不一样的。威尔的共情像是噩梦一样困扰着他,但他却看见慕柯的倾听仅仅只是倾听,而并非接受,更不像他的共情,像是一棵巨树的根系向石缝中蔓延,同化到自身。

  一段电话打断了威尔短暂的思索,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并没有人名备注,但威尔这几天一直被这个号码的主人骚扰,不过在对方看来这并不算是一个骚扰。

  威尔没有挂断,但是将手机调至静音,持续震动的手机内屏幕朝下扔在了桌上。手机下压了一张最近的报纸,报纸头条赫然是“明州伯劳鸟再次作案”。

  耳边依然嘈杂着那些年轻孩子们的叫喊声,威尔把脸埋在双手手掌里,使劲搓了搓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第3章

  慕柯嘴里叼着一片吐司,拉开了花园前的铁皮油箱门,阳光已经把金属晒暖了,慕柯前来巴尔的摩的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雪,现在雪化了,只留下带着寒气的空气以及云层散开的蓝天。

  他从邮箱里取出一封从弗吉尼亚寄来的厚牛皮纸质地的A四大的信封后,又重新返回屋里撕开信封,把里面的各种证件和文件全部倒在茶几上,一样一样地翻看。

  新的id卡和驾照,这栋房子的房产证明和转让合同,还有新的信用卡。慕柯用新证件替换掉了钱包里原来那些同样写着慕柯这个名字,但出生日期写着1963年的证件,新的这一份证件上写着的出生日期是1981年。

  慕柯使用着人类的躯壳,但他拥有的力量毕竟还是不属于人类,他需要饮食和睡眠,但却几乎不会衰老。

  他以一个人类的身份行走在这片大陆上,为了避免某些都市怪谈的出现,美国政府每隔二十年会为他设置一个新的身份,而慕柯每隔二十年也会离开原来所在的地方,去一个全新的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地方重新呆上二十年。更换的目的地完全由他选择。

  不过巴尔的摩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仅仅是一个随意的选择,但当慕柯到达这座城市之后,他发现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说他会因为尘世中的宠物与人类的亲密关系而有更大的可能性出现灵魂混乱现象,而去作为一位兽医的话,那么在巴尔的摩,他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街上走几圈就能碰到一个出现灵魂混乱状况的人类或者是动物。

  这让他的工作变得异常简单——也代表着这座城市的异常,一个尚未被美国超自然力量事务处理处发觉的异常。

  但现在是早晨十点钟,这已经不是他的工作时间了,桌上的各种资料被收进乾坤袋里,慕柯把摊在地毯上的前房主留下的房屋装修指南和花园设计参考书翻过了几页,灰白色的冷色调装饰或者是深色的全原木家具设计图没有让慕柯提起额外的兴趣,而另一本书上种植法国梧桐和黄玫瑰的庄园图也同样只是得到了几秒的扫视,难以荣获慕柯更多的目光。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黑色的眼珠扫了一遍原主人留下的充满着美国家庭生活气息的浅色家具和印花布窗帘,一只手托住下巴,另一只手朝前伸展,手指动了动整个房间的装饰全部变换成深色胡桃木雕花家具,以及花纹繁复看起来就异常昂贵的羊绒地毯,窗帘变成深绿色的天鹅绒,用以捆住窗帘的金色长流苏一直垂至地面。让人仿佛置身于上个世纪20年代的一位富有绅士的家中。

  只不过上一任房主留下的电视破坏了这一氛围。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慕轲的眉头轻微的动了动,接着他的手指也动了动。

  电视消失,那一面墙重新被实木书柜占据,他磨平了书架、扶手椅以及窗框上的雕花,让整间房子的年代感稍稍褪去一些。

  慕柯把手收回来,堆在角落纸箱里的三四箱都还没有拆去塑封的书籍自动被整齐地码在书架上,原主人留下的书则被清理干净。那些富有现代感的平装书籍决不会和之前所涉及的那些雕花图案相配合。

  几块儿中等大小的机械古董钟被摆在书籍的空隙之间,属于慕柯的那股力量隔空为它们上好了发条,齿轮缓缓转动,发出滴答的声音,钟摆一下又一下开始摇晃。

  这是慕柯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

  他起身又朝花园走去,在光着的脚心离开柔软的羊绒地毯后,他的脚趾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地板的凉气。慕柯打了个响指,客厅里的壁橱立刻燃起火焰,即使火焰的下方并没有堆放任何的松木或是桃木作为燃料,那一团红色与黄色间杂着的火焰就那么浮在半空中安静的燃烧着,朝着整个房间散发热量。

  慕柯在玄关处换上了一双鞋重新回到花园中,花园不算大,七八步就能走到尽头,原主人在这里种了几棵苹果树以及围着白色栅栏的一圈红玫瑰。

  慕柯想到了原来屋中留下的一个儿童房,他试着猜测或许原房主是一对有着一个孩子的幸福美满的夫妇。

  只不过树下的草坪有一段时间没有修剪过,原本应该是整齐的草面变得参差,慕柯仰头看了看那些苹果树的树冠,主要是残叶,他将这些果树全部换成了桂花树,虽然这个季节并不是桂花开放的季节,而巴尔的摩的寒冷更不适宜种植桂树,但这些桂树在慕柯的力量的催动下,不断伸长着枝桠,让人甚至能够听见树枝伸长时的吱呀声,并依然保持着树叶常绿的特征,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翠绿的光华。

  慕柯又朝着那一圈玫瑰抬了抬手指,红玫瑰全部被替换成了盛开着的黄色玫瑰,白色栅栏也替换成了涂着黑漆的雕花铜栏杆。参差的草坪被修剪得整齐,中间的石板被换成了碎鹅卵石路。

  慕柯若有所思,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环视整个花园,没有再继续改动。准备返回房中时他透过金属栏杆朝对面看了一眼自己邻居的家。一位穿着西装,身材偏胖的黑人男性正走上门前的阶梯,但他并不是慕柯的邻居,这位先生站在门前按了按门铃,接着开始等候。

  慕柯转过身,关上了房门。

  慕柯确定多年来给自己处理身份证件问题的探员们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又或者说,他是什么。但他却不能够确定,这些探员们知道又或是不知道他们选择的这位邻居的家被一股黑色的怨气包裹着。那一圈怨气尚未强大到能够化形为常人所见,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已经化形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散。

  看在那位邻居似乎毫不受干扰的住在这栋屋里,慕柯更倾向于后者。不过总的来说,这与慕柯的工作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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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先生。”

  慕柯朝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摘下了刚戴上的机车头盔。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他的邻居先生,前几天他不过是隔着二层的窗户隐约窥见了这位身材高大的男性的身影。

  “晚上好,”慕柯点了点头,他正跨坐在一辆机车上。由于需要交谈的缘故,轰鸣的发动机被关闭,他一只脚撑住地面,朝着左方倾斜。这是一辆产自上个世纪60年代的威洛赛特机车,具体型号慕柯已经记不清了,再加上这几十年来慕柯的不断改动,型号对于这辆车来说也早已不重要。

  机车对于慕柯来说并非最佳的代步工具,他全然可以用他的法力瞬移,但就像钟表这样一种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对太阳与地球运动规律的描述工具。但他却喜欢盯着那些时针、分针、一只表盘后的齿轮转的东西一样。他只是对机车有一种单纯的兴趣。

  “我的名字是汉尼拔.莱克特。”汉尼拔朝慕柯伸出手去,“你的邻居,我为我迟来的拜访道歉。”

  慕柯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汉尼拔,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三英寸长的牛皮纸包裹,有一定的厚度,又用绳子仔细的系好,慕柯猜不出这里面放着什么。他只是摘下手套,同汉尼拔握了握手。“布兰奇.慕,或者是慕柯。”他的嘴角扬起礼貌的笑容,“很高兴能见到你。不过......是发动机的声音在这个时间吵到你了吗?”

  现在是晚上11点。慕柯一般会挑在这个时间出门。

  “不,”汉尼拔说,“晚上11点不算早,但对我来说还没有晚到进入休息,所以我想我不会被打扰,但我可以问一问你在这个时间点打算去哪里吗?巴尔的摩是一座有些历史的城市,但她的夜间治安并不像她的历史那样吸引人。”

  “工作。”慕柯简单地回答。

  “工作......”汉尼拔微微颔首,“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慕柯看着汉尼拔的那双深色的眼睛,似乎在夜色下泛着紫红色的光芒。汉尼拔的脸上从一开始就挂着礼貌的微笑,现在也是,但这笑容又有些同最开始不一样的地方。

  一种让慕柯难以言说的不同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汉尼拔这部剧不算热,而我还拆掉了拔杯,怀疑这本会冷。快用评论温暖我,每次发文都紧张到弱小无助。

第4章

  一种让慕柯难以感受到的不同之处。

  是的,慕柯在对于情绪情感的分辨上有一定的困难。毕竟一个未经教导的人类婴儿难以正确地按照人类社会不断变换的规定和标准进行情绪接收判断和回应,那又更何况慕柯本身就不属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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